第124章認錯人了？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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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 認錯人了？4
“淩姑娘，我……有些事情，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與你說起。”他微凝的眉心忽的緊鎖起來，我心中的不安亦跟著立刻急速加劇，他果然有事瞞著我。
“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難以啟齒？”我心說，不就是要打仗了嗎，這有什麽不好和我說的？
“其實，我也是前兩日去王府的時候才聽顏兒告訴我的。”他輕聲道，緊鎖的雙眉一直沒有化開。
前兩日？那他前兩天就已經聽說了嗎？還有洛顏？連洛顏都知道了？
“那你快告訴我，是不是真的？”我緊接著他的話急聲問他。
“……是……”回話的時候，他的語氣與表情似乎都顯得有些艱難，且星眸微垂，聲音也低低的。
我對他的反應有些疑惑，為什麽他聽說要打仗會變得這麽低沈，他這麽害怕打仗？難道他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嗎？
想到這裏，我不由地覺得有點好笑，不就是打仗而已麽，在這個年代裏面，打仗實在是一件太過常見的事情吧，這本來就是一個靠戰爭稱王稱霸的年代啊。
想著，我原本想繼續問他怎麽會害怕這個，結果我的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，卻聽得他的聲音又再次響起：“淩姑娘，我……知道此事對你打擊甚大，但是，我卻無力改變什麽，只能……向姑娘說聲對不起，這……也是我作為兄長，代替顏兒對姑娘說的。”說話時，他的眼睛一直沒有看我，語氣顯得十分的低沈。
可是，為什麽我卻聽不懂他的話？什麽對我打擊甚大，又向我說對不起，還代替洛顏說的？一連的問題忽的從我腦中閃過，這……到底是怎麽一回事，他在說什麽？
“洛離，你在說什麽？”我忽然有些懷疑，我們……真的是在說同一件事情嗎？
“淩姑娘，我知你與王爺感情甚篤，如今只因王爺失憶，才令姑娘委屈在此，但顏兒與王爺的婚事，卻是王爺主動向皇上提起，縱使我有心，卻亦是無力改變……”洛離擡眼向我，眼中的歉疚如潮水一般向我湧來，而我原本疑惑的目光，因為他的一句話，忽然地變得渙散起來，腦子更是像被人用重物狠狠地敲擊了一下，他的聲音完全地變成一陣隆隆的震響，久久地在我腦中發出回聲，刺得我的腦袋脹得像要炸開了一般。
“你、你說什麽？”我訥訥地楞了好一會兒，才終於顫抖著聲音問他。
“淩姑娘……”洛離輕柔地喚了我一聲，投進我眼中的目光，帶著毫無掩飾的心疼，卻似乎並不知道該對我再說些什麽，而我，亦更是不知自己此刻應該如何反應。
我想說，我只是想問是不是真的要打仗而已，可是他在說什麽？他說洛顏和雲軒的婚事，他們的婚事？那就是說，雲軒、雲軒要娶洛顏了嗎？
怎麽會這樣？為什麽會這樣？
“你出去吧，我想靜一靜！”面對著一臉歉疚與心疼的洛離，聽著他說出那些話，我甚至沒有表現出想象中的憤怒，只是忽然之間覺得那張臉更像是一張面具，因為洛顏。
“淩姑娘……”不知是不是我的平靜讓他覺得太過反常，他低低地喚了我一聲，眉目之間泛起隱隱的擔憂，我卻只是面無表情地重覆了一遍：“你出去吧！”
洛離走後，我在他面前刻意撐出來的平靜與鎮定，突然之間轟然倒塌，房門關閉的聲音剛剛落下，我便一下子趴到桌上，將臉埋進臂彎裏，低低地哭了起來。
洛離的話一直在我腦子裏面如同陣陣巨浪，不停地擊打著我的神經。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，為什麽？
雖然我不能去看雲軒，但洛離每次回來後都會告訴我雲軒怎樣怎樣，我也知道他生活得很好，也完全地適應了他自己已經忘記的本來的身份，可是難道就因為這樣的重新開始，就因為洛顏是他新的記憶的開始，所以便要娶她嗎？
感情真的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裏發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嗎？愛上一個人真的可以這麽容易，容易到很短的時間便可以讓人做出與她廝守終生的決定？
雲軒，你真的還是哪怕一丁點關於我們的過去，關於我的記憶都沒有想起嗎？
洛顏，為什麽你要搶走雲軒，為什麽你要奪走雲軒……盡管我知道這一切也許並不能怪她，可是我卻怎麽都控制不住對她的怨恨，是啊，怨恨。
如果說之前對她說到雲軒時的喜悅與愛慕的神情，我只是不悅，如果說看到她和雲軒溫柔對視裏，我只是嫉妒，那麽現在，我恨她，我恨她！
可是怨也好，恨也罷，我卻無處傾訴，只能一個人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裏，盡管那裏已經很痛很痛，痛得我幾乎連哭泣都快沒了力氣。
幾天後，關於軒寧王爺將要迎娶的消息很快地便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，盡管在我看來，京城明明因為到處是逃難而來的難民而蒙上了一層陰霾，但這個消息卻像是一滴掉進油鍋裏的清水，瞬間炸開了鍋。
在大家的眼中，雲軒是可望不可及，可遇不可求的。他是全民偶像，是大家所喜愛的人，而除了我們這一圈人，外界並沒人知道雲軒中毒失憶的事情，所以對於這個消息，大家都顯得很興奮。
如果在洛離告訴我這件事情的時候，我還幼稚地抱著一絲幻想的話，那現在，我心裏最後的幻想也徹底地被擊了個粉碎。
而且，更加讓我沒有想到的是，洛顏，她竟然是鳳羽國的公主，是鳳羽國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小女兒。
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，我的反應竟出奇地沒有想象中的震驚與意外，我甚至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訝，整個腦子裏面，反反覆覆的只有上當受騙這一種感覺。
如果洛顏是公主，那洛離是什麽？
“正如淩姑娘所想，我……是鳳羽國的太子。”洛離站在我面前，明明是溫柔的語氣，卻帶著一絲歉意與不安。
太子……尊貴的太子殿下……心中低喃，表面卻是哂笑一聲，擡眼道：“太子殿下從鳳羽前往南陵，如此遠道而來，究竟是為了什麽？”說話時，我甚至在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先來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，大聲高呼什麽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。
“淩姑娘，我並非刻意向你隱瞞，只是亦實在不便暴露身份，故而未及時與姑娘說起，還望姑娘見諒。”洛離解釋道，“此行前來南陵，原本只是想要拜訪名醫，顏兒的事……的確非我所料。”說到這時，原來的歉意似乎變得更甚。
“是麽？”我挑眉輕笑，“難道太子殿下不是為了公主的婚事而來？”盡管明知道自己的話有些無理取鬧，但出於對洛顏的怨恨，我怎麽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，所以說話時，語氣裏帶著明顯而濃烈的嘲意。
只是洛離似乎並不在意我的語氣，仍是柔聲道：“淩姑娘，此事完全只是一個意外！”
“好一個意外啊！”我扯了扯嘴角：“南陵的軒寧王爺名聲外面，每年前來要求和親的異國使者舉不勝數，難道鳳羽國從來沒有想過嗎？”
洛離聽罷，嘴唇微動，卻沒說話。
我見狀，又繼續道：“洛顏一路對雲軒心心念念，顯然是為他而來，作為她的兄長，你能說你一無所知嗎？說你什麽都不知道？”所有的憤怒與嘲諷，不過都是源於我對洛顏的怨恨而已，而因為這怨恨，我甚至將自己徹底地變成了一個怨婦，一個無理取鬧，不可理喻的怨婦。
可是就算是變成怨婦又怎樣？面對現在的狀況，叫我怎麽能夠甘心，怎麽能夠心平氣和地接受？
“鳳羽國不過只是一個於東隱、南陵、西冥、北新幾個大國之下夾縫中求生存的小國，素來與世無爭，亦從未想過要與南陵或者其他國家以和親方式攀盟。軒寧王爺確實名揚萬裏，傳言他年紀輕輕便已戰功無數，顏兒對他的確甚是崇拜，亦盼著有朝一日能一睹其風彩，所以此番前來南陵，甚寵顏兒的父王和身為兄長的我未曾對她阻撓拒絕。”洛離一口氣說到這裏，頓了頓聲，才又接著道，“但……事情演變至此，亦的確不曾在我的預想之內，對於此事，我對淩姑娘實在萬感歉疚。”說完，洛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在感受到他眼中的歉意與內疚的時候，也分明地感覺到那抹發自內心地憐愛與疼惜。
只是我哪裏有心思去琢磨他的這些反應，我甚至連他的話都無法悉數聽進，也不知該作何回應。
作為兄長，他帶洛顏一起去哪裏，去幹什麽，這有什麽錯？而作為洛顏，喜歡一個人又有什麽錯？難道僅僅因為她喜歡的人是雲軒，所以便錯了嗎？而且明明是我將她帶到雲軒身邊，明明是我自己將她和雲軒之間的距離縮短到最近，可是現在，為什麽我卻找著自以為是的各種理由，在這裏對著洛離發難，在這裏沖著他發洩自己的情緒？
想到這裏，我忽然間又不由地有些懊惱。我這是怎麽了，什麽時候開始，我竟然已經開始變得如此這般尖酸刻薄，如此蠻橫無理，這究竟是什麽時候的事情，我真的還是以前那個我嗎……
“對不起，洛離。”止了心念，我低低地垂下眼眸，喃喃道，“我知道不是你的錯，我、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，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，我不想變成這樣。可是我真的好辛苦好難過，心裏也好痛。我不知道該怎麽辦，我也不知道該跟誰說，所以、所以……”說到這裏，我的眼淚不受任何控制地從眼中洶湧而出，第一次在他面前泣不成聲。
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忽地環過我的身體，一把將我擁進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裏面。
洛離的頭埋進我的肩窩裏，側臉輕輕地摩擦著我的耳際，他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喃喃響起：“若是想哭，便狠狠地哭出來罷，壓在心裏，你難受，我也難受。無論如何，不管怎樣，至少你的身邊還有我，知道嗎？”
他的話音剛落，我心中的情緒像是受了極大的鼓舞一般，忽然之間一股腦兒地便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。
我將臉埋進他的胸膛，許久以來，壓在心中令我無比辛苦的情緒，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地讓我痛哭失聲。
雲軒要迎娶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的同時，自然地也沒逃過綠衣的耳朵。而她的反應亦不過是一番大眾化的重覆，興奮喜悅的同時，也帶著一絲小小的意外。
“小姐，你說這王爺怎麽突然之間就要娶親了呢？”她皺著一張小臉，擺著一副猜不透的模樣問我。
“王爺這個年齡，也該娶妻生子了！”我因為這件事情一直情緒低落，精神也甚是恍惚，所以面對著綠衣的詢問，我只能盡量自然地回答她的同時，又趕緊地把話題岔開，“對了綠衣，你……有沒有焉琪和江南的消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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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，我也是前兩日去王府的時候才聽顏兒告訴我的。”他輕聲道，緊鎖的雙眉一直沒有化開。
前兩日？那他前兩天就已經聽說了嗎？還有洛顏？連洛顏都知道了？
“那你快告訴我，是不是真的？”我緊接著他的話急聲問他。
“……是……”回話的時候，他的語氣與表情似乎都顯得有些艱難，且星眸微垂，聲音也低低的。
我對他的反應有些疑惑，為什麽他聽說要打仗會變得這麽低沈，他這麽害怕打仗？難道他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嗎？
想到這裏，我不由地覺得有點好笑，不就是打仗而已麽，在這個年代裏面，打仗實在是一件太過常見的事情吧，這本來就是一個靠戰爭稱王稱霸的年代啊。
想著，我原本想繼續問他怎麽會害怕這個，結果我的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，卻聽得他的聲音又再次響起：“淩姑娘，我……知道此事對你打擊甚大，但是，我卻無力改變什麽，只能……向姑娘說聲對不起，這……也是我作為兄長，代替顏兒對姑娘說的。”說話時，他的眼睛一直沒有看我，語氣顯得十分的低沈。
可是，為什麽我卻聽不懂他的話？什麽對我打擊甚大，又向我說對不起，還代替洛顏說的？一連的問題忽的從我腦中閃過，這……到底是怎麽一回事，他在說什麽？
“洛離，你在說什麽？”我忽然有些懷疑，我們……真的是在說同一件事情嗎？
“淩姑娘，我知你與王爺感情甚篤，如今只因王爺失憶，才令姑娘委屈在此，但顏兒與王爺的婚事，卻是王爺主動向皇上提起，縱使我有心，卻亦是無力改變……”洛離擡眼向我，眼中的歉疚如潮水一般向我湧來，而我原本疑惑的目光，因為他的一句話，忽然地變得渙散起來，腦子更是像被人用重物狠狠地敲擊了一下，他的聲音完全地變成一陣隆隆的震響，久久地在我腦中發出回聲，刺得我的腦袋脹得像要炸開了一般。
“你、你說什麽？”我訥訥地楞了好一會兒，才終於顫抖著聲音問他。
“淩姑娘……”洛離輕柔地喚了我一聲，投進我眼中的目光，帶著毫無掩飾的心疼，卻似乎並不知道該對我再說些什麽，而我，亦更是不知自己此刻應該如何反應。
我想說，我只是想問是不是真的要打仗而已，可是他在說什麽？他說洛顏和雲軒的婚事，他們的婚事？那就是說，雲軒、雲軒要娶洛顏了嗎？
怎麽會這樣？為什麽會這樣？
“你出去吧，我想靜一靜！”面對著一臉歉疚與心疼的洛離，聽著他說出那些話，我甚至沒有表現出想象中的憤怒，只是忽然之間覺得那張臉更像是一張面具，因為洛顏。
“淩姑娘……”不知是不是我的平靜讓他覺得太過反常，他低低地喚了我一聲，眉目之間泛起隱隱的擔憂，我卻只是面無表情地重覆了一遍：“你出去吧！”
洛離走後，我在他面前刻意撐出來的平靜與鎮定，突然之間轟然倒塌，房門關閉的聲音剛剛落下，我便一下子趴到桌上，將臉埋進臂彎裏，低低地哭了起來。
洛離的話一直在我腦子裏面如同陣陣巨浪，不停地擊打著我的神經。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，為什麽？
雖然我不能去看雲軒，但洛離每次回來後都會告訴我雲軒怎樣怎樣，我也知道他生活得很好，也完全地適應了他自己已經忘記的本來的身份，可是難道就因為這樣的重新開始，就因為洛顏是他新的記憶的開始，所以便要娶她嗎？
感情真的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裏發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嗎？愛上一個人真的可以這麽容易，容易到很短的時間便可以讓人做出與她廝守終生的決定？
雲軒，你真的還是哪怕一丁點關於我們的過去，關於我的記憶都沒有想起嗎？
洛顏，為什麽你要搶走雲軒，為什麽你要奪走雲軒……盡管我知道這一切也許並不能怪她，可是我卻怎麽都控制不住對她的怨恨，是啊，怨恨。
如果說之前對她說到雲軒時的喜悅與愛慕的神情，我只是不悅，如果說看到她和雲軒溫柔對視裏，我只是嫉妒，那麽現在，我恨她，我恨她！
可是怨也好，恨也罷，我卻無處傾訴，只能一個人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裏，盡管那裏已經很痛很痛，痛得我幾乎連哭泣都快沒了力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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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大家的眼中，雲軒是可望不可及，可遇不可求的。他是全民偶像，是大家所喜愛的人，而除了我們這一圈人，外界並沒人知道雲軒中毒失憶的事情，所以對於這個消息，大家都顯得很興奮。
如果在洛離告訴我這件事情的時候，我還幼稚地抱著一絲幻想的話，那現在，我心裏最後的幻想也徹底地被擊了個粉碎。
而且，更加讓我沒有想到的是，洛顏，她竟然是鳳羽國的公主，是鳳羽國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小女兒。
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，我的反應竟出奇地沒有想象中的震驚與意外，我甚至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訝，整個腦子裏面，反反覆覆的只有上當受騙這一種感覺。
如果洛顏是公主，那洛離是什麽？
“正如淩姑娘所想，我……是鳳羽國的太子。”洛離站在我面前，明明是溫柔的語氣，卻帶著一絲歉意與不安。
太子……尊貴的太子殿下……心中低喃，表面卻是哂笑一聲，擡眼道：“太子殿下從鳳羽前往南陵，如此遠道而來，究竟是為了什麽？”說話時，我甚至在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先來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，大聲高呼什麽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。
“淩姑娘，我並非刻意向你隱瞞，只是亦實在不便暴露身份，故而未及時與姑娘說起，還望姑娘見諒。”洛離解釋道，“此行前來南陵，原本只是想要拜訪名醫，顏兒的事……的確非我所料。”說到這時，原來的歉意似乎變得更甚。
“是麽？”我挑眉輕笑，“難道太子殿下不是為了公主的婚事而來？”盡管明知道自己的話有些無理取鬧，但出於對洛顏的怨恨，我怎麽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，所以說話時，語氣裏帶著明顯而濃烈的嘲意。
只是洛離似乎並不在意我的語氣，仍是柔聲道：“淩姑娘，此事完全只是一個意外！”
“好一個意外啊！”我扯了扯嘴角：“南陵的軒寧王爺名聲外面，每年前來要求和親的異國使者舉不勝數，難道鳳羽國從來沒有想過嗎？”
洛離聽罷，嘴唇微動，卻沒說話。
我見狀，又繼續道：“洛顏一路對雲軒心心念念，顯然是為他而來，作為她的兄長，你能說你一無所知嗎？說你什麽都不知道？”所有的憤怒與嘲諷，不過都是源於我對洛顏的怨恨而已，而因為這怨恨，我甚至將自己徹底地變成了一個怨婦，一個無理取鬧，不可理喻的怨婦。
可是就算是變成怨婦又怎樣？面對現在的狀況，叫我怎麽能夠甘心，怎麽能夠心平氣和地接受？
“鳳羽國不過只是一個於東隱、南陵、西冥、北新幾個大國之下夾縫中求生存的小國，素來與世無爭，亦從未想過要與南陵或者其他國家以和親方式攀盟。軒寧王爺確實名揚萬裏，傳言他年紀輕輕便已戰功無數，顏兒對他的確甚是崇拜，亦盼著有朝一日能一睹其風彩，所以此番前來南陵，甚寵顏兒的父王和身為兄長的我未曾對她阻撓拒絕。”洛離一口氣說到這裏，頓了頓聲，才又接著道，“但……事情演變至此，亦的確不曾在我的預想之內，對於此事，我對淩姑娘實在萬感歉疚。”說完，洛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在感受到他眼中的歉意與內疚的時候，也分明地感覺到那抹發自內心地憐愛與疼惜。
只是我哪裏有心思去琢磨他的這些反應，我甚至連他的話都無法悉數聽進，也不知該作何回應。
作為兄長，他帶洛顏一起去哪裏，去幹什麽，這有什麽錯？而作為洛顏，喜歡一個人又有什麽錯？難道僅僅因為她喜歡的人是雲軒，所以便錯了嗎？而且明明是我將她帶到雲軒身邊，明明是我自己將她和雲軒之間的距離縮短到最近，可是現在，為什麽我卻找著自以為是的各種理由，在這裏對著洛離發難，在這裏沖著他發洩自己的情緒？
想到這裏，我忽然間又不由地有些懊惱。我這是怎麽了，什麽時候開始，我竟然已經開始變得如此這般尖酸刻薄，如此蠻橫無理，這究竟是什麽時候的事情，我真的還是以前那個我嗎……
“對不起，洛離。”止了心念，我低低地垂下眼眸，喃喃道，“我知道不是你的錯，我、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，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，我不想變成這樣。可是我真的好辛苦好難過，心裏也好痛。我不知道該怎麽辦，我也不知道該跟誰說，所以、所以……”說到這裏，我的眼淚不受任何控制地從眼中洶湧而出，第一次在他面前泣不成聲。
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忽地環過我的身體，一把將我擁進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裏面。
洛離的頭埋進我的肩窩裏，側臉輕輕地摩擦著我的耳際，他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喃喃響起：“若是想哭，便狠狠地哭出來罷，壓在心裏，你難受，我也難受。無論如何，不管怎樣，至少你的身邊還有我，知道嗎？”
他的話音剛落，我心中的情緒像是受了極大的鼓舞一般，忽然之間一股腦兒地便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。
我將臉埋進他的胸膛，許久以來，壓在心中令我無比辛苦的情緒，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地讓我痛哭失聲。
雲軒要迎娶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的同時，自然地也沒逃過綠衣的耳朵。而她的反應亦不過是一番大眾化的重覆，興奮喜悅的同時，也帶著一絲小小的意外。
“小姐，你說這王爺怎麽突然之間就要娶親了呢？”她皺著一張小臉，擺著一副猜不透的模樣問我。
“王爺這個年齡，也該娶妻生子了！”我因為這件事情一直情緒低落，精神也甚是恍惚，所以面對著綠衣的詢問，我只能盡量自然地回答她的同時，又趕緊地把話題岔開，“對了綠衣，你……有沒有焉琪和江南的消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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